随笔|不说话的群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-02-05 21:59:53




▼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 




不说话的群


文 | 大地



我有一个好几年的微信群——《厦门一夜↺一页福州》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叫了这个名字,就一直没人更改,现在大家也很少在群里聊天。群里共七人,来自天南海北,相识于师大,现各安天涯。上个月去尼泊尔看小P的时候,偶然间发现,她置顶聊天的是这个群,顿感羞愧。愧于我们忙碌在各自的眼前,日渐疏远。早前就想写篇文章纪念平庸又璀璨的这几个人,平庸的是日子,璀璨的是青春。


不知道谁提议的夜游福州,现在想来,这的确是个很牛逼的提议。


2012年12月8日,贱贱去看了五月天“诺亚方舟”演唱会,其他六人则去三坊七巷看别的演出,待演唱会结束再汇合。那晚,在十二月的寒风中我们刷夜暴走,一直到凌晨三四点,去过阿波罗大酒店、中亭街、工业路、白马南路、八一七路等。因演唱会,那晚福州的麦当劳似乎全沦陷了,我们半路捡了三个从其他地方赶来看演唱会的大一学生,后面也没有了联系。越长大,身边来去的人越多,越淡然。到三四点实在逛不动,去了贱贱当时兼职的咖啡馆休息,吃他烤的松饼,随意在椅子上坐着,天亮一起吃锅边糊,最后各自离开。虽然走了半晚上,却依然无比清醒兴奋。这件事对我现在的意义,远大于当时。

 

二十出头的少男少女,不惧黑夜,不知疲倦。

 

大二在小P的怂恿下,开始听民谣和摇滚,最早是逃跑计划。在她的带领下,认识了其他朋友:拜芽、贱贱、冷冷、徐静、高总。大家间或一起去海摇,偶尔在学校见面,零零碎碎相处的机会多起来。

 

拜芽是贝斯手,也是个善良耿直的姑娘,身材消瘦,长发小眼。初见应该是在A区小广场上,仅打了个照面再见是在音乐学院的排练室,她帮别的乐队弹贝斯,排《Trouble is a friend》再后来,玩耍的时候也多,偶尔我去她宿舍,她来我宿舍,逛文化街,去西门吃东西。有时他们乐队在B广、文化街、海摇演出,都会去看,做个脑残粉。那时说了些什么话,穿什么衣服,各自的学习怎样,都不记得。记忆迷糊,人却鲜活,想起来很快乐。后来她回洛阳,只是在朋友圈知道一些消息,也玩乐队,秀家人日常,和朋友们吃喝玩乐,去日本玩,养了只狗狗,前段时间去了越南……久疏问候,不管正经历着怎样的生活,仍是记忆中的那个你,即使朋友圈没有点赞,扔是在关注。


贱贱毕业于软件学院,大我们一届,阿森纳忠实球迷,喜爱咖啡,对家人尽心,对朋友特仗义,有担当,靠谱。和拜芽同是河南人,因此,对河南的印象很好,如果有一天去到河南,一定会想起你们。对贱贱的记忆大多是他毕业后才有的,毕业典礼那天,和小P、冷冷四人在东门拍了照。还在雕刻时光的时候,带着同事一起去海摇看演出;还在些许咖啡时,我回福州住在他朋友家;来厦门在明发吃过饭,去梦旅人看演出,短暂地见过两次。这些年他工作过的地方,住过的地方,去玩过的地方,多多少少都有些记忆。本以为会有很多话可以写他,似乎并不。实在不太会跟男生相处,但把贱贱作为我敬重的朋友来介绍,也不为过。希望能一如既往地热爱生活,平安喜乐。


冷冷,常常会忘了他那极具江湖气的大名,和贱贱是软院同学,毕业后也长期厮混在一起。三明人,瘦小,戴眼镜,眼睛也是小,他的消息大多是从贱贱口中得知。毕业后在福州待过一段时间,和贱贱在博仕后附近租房,去玩过一次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北京,听说发展得也很不错。某次和贱贱、小P一起去老校区吃冰,在永辉超市瞎逛,有张照片是我坐在购物车上,冷冷推着车,都笑得很灿烂,幸好专业的摄影师小P记录下来了。在我记忆中是典型的理科男,朋友圈很少发,上个月来厦门也完美错过。


徐静最早是贱贱的朋友,带着一起玩,大家就熟悉起来。人如其名——“静”,善良温和,大眼长发,像位可靠的姐姐。学校不同,在一起玩的机会也很少,偶然地在泉州遇见过一次,在西湖做义工。是南平人,毕业后待过泉州,回过南平,现在福州,从事教育工作。也在朋友圈晒可爱贴心的孩子们,也抱怨家人催找对象,也常发自拍,分享喜欢的歌曲,分享养的绿植。今年想了解些事情,聊过一次,没有太多共同的生活话题也自然少了。相聚有时,后会无期,总会再见。

 

那时高总是唯一一个“外地”的,虽然在厦门读书,但我们在福州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少。他是小P的同学的同学,因为同从北京来福建,熟识起来。高瘦,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,特别可爱,说话一口儿化音。2012年6月1日,在福州阿波罗酒店一起看逃跑计划,我和小P买了红领巾,小P拍了张照片,他和贱贱站在人群中的画面很珍贵。经常出去玩,国内外到处跑,也是这伙人中最早去看小P的。我们同在厦门,但很少约见,总共四次,分别是拜芽来厦门玩、在reallive看演出偶遇、贱贱来厦门一起看Jam演出、小P年初回厦门。上半年就要约的串串,也许2018年前可以吃到?


P是同年级同学,隔壁宿舍。长于北京,父母和善,家有小宝。刚上大学,午睡总能听到她在隔壁大声呼唤舍友开门的声音。最早的印象是咋咋呼呼的北方姑娘,后来不知道干啥玩在一起,从此以后混迹海摇各种演出。大冬天全副武装从旗山骑一个小时电动车到仓山看演出,再爬墙回宿舍。没少听她在宿舍梆梆梆地弹尤克里里,在学校哗啦啦地滑长板也是非常拉风,也随口开骂:“你特么傻逼啊。”在上下杭老街区晃荡,吃元宵、喝花生汤、吃锅边、煎包、捞化……大四同在福州十六中实习,吃附近美食,拖着我翘班,回宿舍吃炒饭。毕业的那个春天去了尼泊尔,独自在我认为灰扑扑的加都生活了三年生活从来都不是容易的,快乐最重要。

 

在博卡拉,小P说,跟大家一起的日子是她很快乐很快乐,一直无比怀念的日子。七个人的相识很奇妙,虽然我们常常忘了彼此,但也最珍贵。中文专业,师范生,年段三百号人,四十个男生,所以贱贱、冷冷、高总,这三位男士可以说是大学很认真相处过的男生朋友了。在那些毫无痕迹的日子里,有“一页福州”。


福州一页,成为永恒的美丽过去;厦门一夜,成为难以实现的期待。正因为没有发生,才有一定的可能性,咱们再见。


 

图:丹麦插画师  Andrea Ucini

乐:Mr.Graceless 《干杯朋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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