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枚香字印,连接忘年交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-01-26 05:38: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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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这是一枚圆形的木印章,刻有一个大大的“香”字,从已经有些残蚀的边缘可以看出,这枚印章历经沧桑,是一件有故事的老物件。



       的确,是我父亲早年烙锅饼时用的,这种印章有两枚,一枚在昃焕文先生(昃如川先生的父亲)手里,这一枚是昃焕文先生送给我父亲的,这件事已经60多年了。


       早年间的昃焕文先生,是城里有名的文化人,能拆八字查黄道吉日,还会中医,治疗痄腮掉旋风这些毛病很拿手,遍施恩慧与乡邻,老人瘦瘦的面颊,大眼睛,白胡子,面容慈祥,这是我小时候跟父亲去昃家玩的时候留下的印象,父亲称呼大叔,我喊昃爷爷。那时候我父亲有50多岁,昃爷爷得有70了,我小孩子只能从他下颌的白胡子去判断老人家的年龄了。昃爷爷的家从人民剧场对面路西的一条路进去,拐进路南的第一条胡同走到头,坐东朝西的一个大门,昃爷爷住在东屋。


      多年以后,一次从憋死猫桌子里找东西,找到了这枚香字印,看那香字写得好,就问父亲是谁写的字,在父亲的回忆里,说出了这枚香字印的事儿。


       解放初期,父亲在税务街口靠北关桥西边开一家小吃店,卖锅饼、煎饼、炸豆腐、豆腐脑,还与十字路一个卖猪头肉的逯大爷搁邻居,逯大爷喜欢扯开嗓子喊着:‘大猪脚小价钱’招揽生意。从秋谷下来的推小车的车夫每每到这里要打尖,从我家拿几个煎饼,到逯大爷那里摊上猪头肉,卷成大粗粗的一大卷,喝着豆腐脑,狼吞虎咽大口吃着车伙饭。


       在固定的吃饭的人里面,除了大饭量的车伙们,还有一个斯文人,他就是昃爷爷。两个煎饼一碗豆腐脑,再来块炸豆腐,日久天长也就都知道了这套搭配。后来昃爷爷不要炸豆腐了,父亲问:“大叔,减饭了?”,昃爷爷面露难色,向父亲道出原委:家里遇到点不测,有些拮据,不能再和以前那个吃法了,下一步日子咋过,还在镜子里。


      父亲听了,没有马上说啥,只是给老人把炸豆腐卷在煎饼里递了过去。以前老人都是用筷子剜着吃,这次父亲怕他拒绝,所以把豆腐卷了进去。


      在昃爷爷吃饭的当口,父亲也在琢磨这个事怎么办?父亲崇敬老人是文化人,学识渊博,很是尊崇,他是我父亲心目里的先生,如果不收老人家钱,依老人的儒雅他说啥也不会干,再说也不是个长法,还有一家人家呢。最好的办法还是得让老人迈过这一步。思忱已定,就和老人商量,如果你要是愿意,我就教你打锅饼,大钱挣不了,过日子没问题。老人听了,没有答嘚(dei)立马同意。


        不几日,昃爷爷把打锅饼的家什置办停当,鏊子、盖火、吊鏊子钩、手花、压杠、割饼刀一应俱全,父亲过去盘了炉子。隔日,铺子里的事有娘和我姐打理着,父亲过去当上了打锅饼的师傅,直到昃爷爷完全掌握了,会卖了才罢手。

       香字印,是后来昃爷爷为了这段经历让他儿子书写的香字刻制了两枚印。一个小商贩和一位先生由此成了忘年交。在父亲后来打的锅饼上,有好多的香字,我吃饼的时候,还得专门拣有香字的地方吃,似乎吃起来格外香,而香字的来历,却是过了多少年后,经父亲轻描淡写的一说才知道的故事,此前他似乎忘了自己做过的事。

      人这一生,谁都有可能遇到个拿不动的事,邻帮相助搭把手也就过去了,今日太阳过去了,明日太阳还有大高高的一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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